元宇宙聊天室?|進入加速期 “國產(chǎn)科幻熱”如何走得更遠?
3月30日,第十屆中國網(wǎng)絡視聽大會在成都拉開帷幕。期間看度新聞充分運用新技術、新平臺、新應用,借勢ChatGPT,以“元宇宙聊天室”為主題,推出“元宇宙聊天室”特別策劃。邀請大咖做客元宇宙聊天室,暢談行業(yè)發(fā)展變化。
近來,科幻題材或具有科幻元素的作品頻頻登場,影視界掀起了“科幻熱”,今年10月第81屆世界科幻大會也將于成都舉行。3月31日,元宇宙聊天室邀請到了著名導演陸川、《科幻世界》雜志主編拉茲、第九屆金沙短片扶持計劃最佳動畫片獲獎導演徐然,聽他們聊聊進入加速期后,“國產(chǎn)科幻熱”如何走得更遠。
左一徐然、左二陸川、右二拉茲
看度新聞:今年國產(chǎn)科幻影片可以說是實現(xiàn)了從0到1的重大突破,請問在各位老師眼中,近幾年你們看到了國產(chǎn)科幻影視作品的哪些新變化?
陸川:不僅僅是今年,其實從《珊瑚島上的死光》開始,甚至更早前,就有導演開始探索科幻片了。包括當時馮小寧導演的作品《大氣層消失》,里面探討的話題既嚴肅又尖銳。當然,真正讓科幻作品以產(chǎn)業(yè)的形式引起大家矚目,在普通受眾中掀起熱度,我認為還是始于《流浪地球1》,這部影片做得非常好,甚至把中國科幻片推到了一個新高度。今年,《流浪地球2》和《三體》相繼上線,可以說,中國科幻影視又迎來了里程碑式的新跨越。
看度新聞:其實陸川導演您自己也做過很多的嘗試,從《九層妖塔》到累計播放超2.5億的《星夜歸途》,還有被大家期待的《749局》,在探索的過程中,您有遇到過什么比較難的事情嗎?
陸川:最難的還是疫情三年,這期間,整個影視行業(yè)就像進入了“寒冬期”。但中國電影行業(yè)和其他行業(yè)是相互連接的,是“互為一體”的,宛如“一葉之秋”,我們不可能擺脫大的經(jīng)濟環(huán)境、大的歷史周期,獨善其身。2019年,《749局》這部電影剛殺青就遭遇了疫情,后期制作陷入困境,如今我們正努力將它完成,希望能在今年和觀眾見面。當然,對于電影而言,其實外部環(huán)境如何都是次要的,最終還是要回歸到自身的表達,盡可能地找到最合適人物、語言,講好故事、做好作品,這時候,和自己交流的過程就很難。
看度新聞:三位老師都和科幻這個話題很合拍,那么在你們看來,什么是科幻?什么又是科幻作品呢?
拉茲:從初始源頭看,科幻其實和現(xiàn)代科學發(fā)展同步,其反映的是在技術背景下人和整個社會的變化。從工業(yè)革命到現(xiàn)代科技革命,每個人的生活都發(fā)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科幻反映的就是我們想象中的技術對人類帶來的影響。所以就這個角度而言,很多科幻小說或科幻電影,就是一部人類文明史,用幻想藝術的形式,表現(xiàn)科學技術遠景或者社會發(fā)展對人類影響。
陸川:科幻作品大部分反應的是人們當下的焦慮,大家把現(xiàn)實的情緒通過作品的形式投映到了一個不可知的未來。在我看來,電影就是要表達焦慮,它是人類對自身及社會的一種探究和審視。90%以上的科幻電影將鏡頭對準“技術災難”,既反映技術帶給人類的便利,也劍指技術可能引發(fā)的災難,將人們對當下生活境況的擔憂、對未來不可知的焦慮具像化,讓我們正視生存問題,也指引我們解決生存問題。大家都說,好像每個導演都有一個“武俠夢”,但現(xiàn)在,更多人偏愛“科幻夢”了。我也很開心,有這么多年輕導演喜歡并愿意對這個題材進行深度表達。
看度新聞:徐然老師有部作品獲得了最佳動畫片獎,但我們了解到其實您也嘗試過拍攝科幻類型的短片——《黑河》,這部短片還入選了2023年戛納短片角,當時為什么會想要嘗試科幻主題的電影呢?
徐然:我心里也有一個“科幻夢”,那段時間一直在看科學類的紀錄片、書籍等,完全被宇宙的奧妙、人與宇宙的關系震撼到了,感覺自己的世界觀好像都被顛覆了,所以就特別想嘗試一下科幻題材。
看度新聞:就像拉茲老師提到的“每一個作家都希望自己的科幻小說能夠拍成電影”,大家覺得什么樣的作品才能夠被影視化呢?
陸川:站在行業(yè)角度來說,除了有全新的科幻概念外,我們更希望看到這個科幻作品里有人物、有故事,如果一本科幻小說,既對未來有非常深度的寫照,其人物故事又刻畫得很生動,這樣的作品影視化就很有意義。
拉茲:從內(nèi)容上看,很多科幻作品如《流浪地球》等,只是視覺奇觀的一種類型,它是以高科技先聲奪人,讓觀眾深受震撼。另外,還有兩類科幻電影也很重要,一類是反映技術對社會影響的,如《生化危機》等,另一類是反映哲學問題、人類社會本源問題的,如《男人來自火星》等,若將這些影片“回歸”于文本、小說,大家就會覺得,必然需要加入大量故事情節(jié)、人物內(nèi)容。那是不是長篇小說就適合改編了呢?在我看來也未必,很多好萊塢經(jīng)典科幻作品就改編于中短篇小說,特別是菲利普·狄克的作品,他們會根據(jù)影視的規(guī)則和規(guī)律,將小說進行再創(chuàng)作,賦予其“視聽靈魂”。反而長的小說更適合改編成劇或是若干部電影。
徐然:2021年被認為是元宇宙的元年,在元宇宙時代下,虛擬和現(xiàn)實高度交融,想知道作為一位成熟的導演如果拿到一個元宇宙背景的題材會從怎樣的角度去進行切入和表達?
拉茲:科幻的概念越來越多地進入到我們的現(xiàn)實世界,進入現(xiàn)實世界之后,它就不再受科幻本身定義了,而是會受到各種因素的影響,比如資本、社會需求等,每一個受眾可能對它都有不同的理解。但科幻的概念一旦進入影視作品,就需要解決人的憂慮,就如《三體》描述般,它可能會有一個爆炸式的發(fā)展,在這種情況下,我們就需要更好地看到未來。不管是哪種技術概念,電影要反映的就是“人類該如何理解快速變化的未來”,以及把剛才我們提到的“對未知的、黑暗的、虛無的恐懼”具象化,這種具象化能夠消解我們內(nèi)心的恐懼,同時讓觀眾在走出電影院時,也能更多地對未來進行思考。所以我覺得,要解決當下或是未來一段時間里人們的內(nèi)心需求,是一個電影人在創(chuàng)作科幻電影,或是一個作家在進行科幻小說寫作時需要思考的問題。
陸川:作為一個技術,元宇宙本身不構成作品,它要和人類社會結合起來,使之更具化,比如《1號玩家》《阿凡達》等,雖然屬于科幻電影,但它們最終探討的還是人類問題。